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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耀】会游泳的溺水者

且将新火试新茶:



《我的一个普通朋友》的后续


轻微红茶会


希望喜欢




阿尔弗雷德从机场坐了一辆计程车回往他的住所,他没有什么行李,无聊的看着车窗外往后退的车和人。他刚从法国回来,去克莱蒙费朗看了看他的朋友弗朗斯西新买的房子,是一幢三层的独立屋,有一个泳池,上山的时候可以看得到野猪和狐狸。他们几个老朋友晚上在种着葡萄藤的后院里喝酒,绿苹果和葡萄酿的果酒,有一股木桶味。


那是一幢好房子,有七个房间,每个窗户都看得到远处的山,春天的时候能看得到有着深深浅浅的绿色的山顶上还没有化水的白色的雪,更远一些是克莱蒙费朗第一大学,开车十几分钟就去得到,周围还有一个大型超市,要结婚的人都喜欢这种房子。


阿尔弗雷德还在用着情话和礼物和女孩子们换一些真心和爱情时,他那些放浪形骸的朋友都想结婚了,他们不再愿意醒来时身边只有几个漂亮愚蠢的女朋友,他们想要天色将亮时厨房亮起的暖光,开始专心的找一个能白头的老伴。


在克莱蒙费朗短暂的几天,阿尔费雷德还陪了另一个朋友去挑选了一对求婚戒指,有着1.16克拉钻的指环,中间那颗钻石切割得就像一颗闪亮的碎星,他的朋友双手拿着那枚女式戒指,哽咽的对阿尔弗雷德说“她去年就想要戴这枚戒指了,我真没想到我会和她求婚。”阿尔弗雷德不能感同身受的站在一边,觉得他的朋友在将要承受的婚姻面前变得奇怪又矫情,阿尔弗雷德还记得他们以前叫他“卡萨诺瓦”。


他的朋友原来准备单独出门,觉得在朋友面前坦诚自己的爱情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仔细地在网上看了几个品牌的网页,但还是毫无头绪,他晕头转向的出门后好几个已经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那些不寻常的举动很久的朋友探半个身出窗户大喊“让阿尔和你去吧!他擅长这些!”


阿尔弗雷德那时候正在打量挂在墙上的鹿头,那是一件仿真的装饰品,有着柔顺的皮毛,阿尔弗雷德看了好几眼才分辨出来。他不太想出门,他从来没有选过戒指,他送给他的女朋友很多礼物,但从来没有送过戒指。


基尔伯特看出阿尔弗雷德不情愿,他捶了阿尔弗雷德一拳“别臭着脸,以后我也会陪你挑选求婚戒指。”


“我不打算结婚。”


“开什么玩笑,等着吧,会有一个人让你愿意跪着求她和你结婚的。”


“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人。”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基尔伯特在背后耸了耸肩。


阿尔弗雷德喜欢巧合和意外,从不墨守成规,他是最自由的那些人之一,乐观、聪明,学了很多东西,还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为难,家道殷实,眼里有引人向往地最湛蓝的天和海。


他如果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就会成为循规蹈矩的上流阶层的孩子,头脑聪明、受人尊重、最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但他那狡猾的资本家的父亲从不爱他,也不爱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在产房时他的父亲开车去另一个州庆祝一个艳星的生日,阿尔弗雷德三岁时,他带回了一个病弱的男孩,他的母亲为此差点拿着枪砸破他父亲的头,阿尔弗雷德一直不明白他的父母为什么要结婚,没有感情却能够在上帝面前宣誓对彼此忠诚,还生下了孩子。从他高中住校后他的父母就分居了,都有自己的情人和生活,除了给他零花钱再也不关心他的别的事,他就像一个有钱的无忧无虑的孤儿,没有礼貌,哪儿都去,看不起爱情,也不喜欢婚姻。


阿尔弗雷德从他的母亲那里得到了令人爱慕的样子,在他上高中时轻易得到了一些大胆的女孩的亲吻后,他就不会拿真心去换这些容易得来的东西,他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放浪形骸,但很多人愿意爱他。


没有人觉得他会结婚,除了基尔伯特,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不会让自己有着和父母一样的婚姻,他不会和他不爱的人结婚,更不愿意有孩子,从他的父母决定离婚时,他就觉得他可能不会爱上什么人了,他愿意做一个彻底的不婚主义者。




阿尔弗雷德偶尔往车窗外看,这里还是一个新区,距离他的住所还很远,很偏僻,行人很少,他突然看到王耀拎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站在路边的公交站牌下,背上还背了一个包,大概是想去机场,阿尔弗雷德记得他,在一家酒店的厕所里皱着脸向他要了烟,流了很多眼泪,王耀好看,那些他从没有见过的五官让他愿意对着王耀低声下气的说话,他看着车窗外的王耀,太瘦了,在他那个巨大的行李箱旁边看起来更瘦弱,他一瞬间觉得这个想独自一个人离开这座城市的男人很柔弱,就像一个女孩子,或者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一样,青年的父性和保护欲瞬时泛滥,心都软了下来,阿尔弗雷德让司机把车停下,在他面前降下车窗“你好啊,王耀。”


王耀很吃惊,他想了想才记起来,他想起那时候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感到尴尬,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个人,他有些僵硬的回应“你好。”


“这里很难等到出租车,我载你去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单手撑着脸在摇下的车窗上,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意外遇到的王耀。


站了很久的王耀犹豫着点了点头。


阿尔弗雷德帮他把行李搬上车,然后又坐车陪他回到机场。


王耀话不多,回应了阿尔弗雷德几个普通的寒暄后就沉默了,看起来有心事。


他一直无意识的用右手捉紧背包上过长的肩带,一直看着车窗,眼底下有乌黑,大概还没能忘记那些糟心的伤心事,阿尔弗雷德不太明白王耀为什么要为前男友难过,他经常谈恋爱,分手之后立刻就能快活起来,有很多女孩子想要来爱他,他和前女友分手从不拖泥带水,也不会藕断丝连,更不会躲在一家正在办喜宴的酒店的公共厕所里哭。


出租车停在机场门口时,王耀坐着迟迟不动,过了一会儿像是鼓足了勇气,他很认真地跟阿弗雷德说:“我留下好吗?”好像也不需要阿尔弗雷德回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像投掷硬币为了增强决心一样。


他说的很快,当时阿尔弗雷德根本听不清这句语调平仄的中文,但是他竟然点点头,然后王耀就留下了。


出租车司机话少,一路没有说什么,但是一直在后视镜里打量他们。


王耀回到他的房子,阿尔弗雷德拎着行李跟着上来,他问“你的行李真重,你本来打算去哪里?”


王耀站在饮水机前给阿尔弗雷德倒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阿尔弗雷德看起房里的装潢,干净,采光很好,拉开窗帘后能看得到阳光里有着浓郁金色的颗粒,他接过王耀递过来的水杯后就坐在亚麻色的布艺沙发上,茶几的果盘里放着几个颜色鲜艳的橙子,他能闻得到果肉里馥郁的香气,阿尔弗雷德觉得他坐在这里竟然感到那么舒适。王耀把行李推回他的房间里,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跟着过去,往回走时他看到电视柜上有一盆郁郁葱葱的万年青,花盆正中写了一个名字:亚瑟·柯克兰,阿尔弗雷德突然觉得烦躁,多喝了几口水也不能缓解,他坐立不安的看着那个名字,还有那个歪扭的爱心,刚才那朦胧的舒适感迅速被扯开,他快速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带了些力度放在桌子上,心烦地对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王耀说“你的房间有一股梅雨味,我不喜欢,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再见。”


王耀看着他摔门而出,很疑惑,已经是伏夏,空气干燥闷热,哪里还会有什么梅雨味?


阿尔弗雷德更疑惑,我为什么要为王耀的男朋友送他的一个礼物感到生气?



中国很大,阿尔弗雷德在这个国家见过海、见过沙漠、见过草原、见过冰地、见过高原和洼地、见过艳阳天和皑皑白雪,他见过最多的是人,男女老少,容貌平凡或出众,或擦身而过或相拥着亲吻,在斗转星移里的时间里于眼上经过一个残影。


他住的城市有9个区,有901.8万人,街上常常有熙熙攘攘的人,但阿尔弗雷德又看见了王耀。


王耀蹲在一个货架前挑选番茄酱,阿尔弗雷德背了一个胸包站在远一点的水果货架旁边,他把耳机拿下来,给王耀打电话“我看见你了。”


“你为什么有我的号码?”王耀依然在专心看一瓶番茄酱的生产日期,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上,声音有些惊讶。


“我随便输入了一串数字,就打给了你,真神奇。”阿尔弗雷德想了一个理由。


“我不信。”王耀把番茄酱放进身旁的购物篮里。


“好吧,我在洗手间帮你删过一条短信,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手机在我的手上,我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阿尔弗雷德实话实说,等着王耀转身往这边走过来了,他立刻挥了挥手打招呼。


“好吧,你想干什么?”王耀摁掉了电话,走到阿尔弗雷德面前,低着头看着手里拎着的购物篮。


“一起吃晚饭?”阿尔弗雷德想起他们在厕所里的谈话内容。


“umm……我请你吧。”王耀没有犹豫,他想感谢阿尔弗雷德那天载他去机场,又绕了远路送自己回家。


“好的,下次我要请回你,怎么说?礼尚往来?”阿尔弗雷德立刻说,王耀点了点头。


王耀看着他笑得开心,觉得心里积累了很久又厚又沉的灰垢似乎被刮走了几层,要让他能喘口气了。


王耀走在前面,阿尔弗雷德拎着王耀买的东西走在后面,阿尔弗雷德一下一下的晃着手里的购物袋,看着王耀被余晖笼罩了一半的背影,他觉得王耀像是一个沉默的黑洞,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引得他迫不及待到他面前。阿尔弗雷德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好动活泼,他想像一只金毛或者拉布拉多一样雀跃的跑到王耀的旁边,把他听说过的所有笑话都讲给他听,换得他一个忍不住的笑。


阿尔弗雷德加快了脚步走到王耀旁边和他并肩,王耀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蓝眼睛里藏不起来的东西,怔了一下又慌乱的看向别处,他在亚瑟眼里也看过一样的东西。


王耀下意识将两个人的距离拉了出来,阿尔又挨了过去,问“我们去哪?”


“前面那栋楼,你喜欢吃炒饭吗?”


阿尔弗雷德不喜欢炒饭,但他还是说“喜欢!”


正是饭点的时间,吃饭的人已经在收银台前排了长队,王耀在人群里找空位置,担心阿尔弗雷德跟不上又时不时回头看他,眼看着回头找他的王耀要和别人迎面撞上,阿尔弗雷德挤了上去拉着王耀的手,自己走到前面给王耀开辟了一条狭隘的路。


偶尔有几个人分神看他们,王耀扎在右肩的头发让他们觉察不出那转瞬即逝的异样,只用艳羡或孤单的眼神沾了他们几眼,就做回自己的事。


王耀低头看着阿尔弗雷德拉着他的手,他恍惚一怔想起了亚瑟,他觉察得出阿尔弗雷德的热情不是因为想和他做朋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想着大概是去青山看桃花时不虔诚,所以招了几朵烂桃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是不想再随便将自己的心给出去了。


等到找了座位,菜端上来,餐馆里的人已经少了一半,阿尔弗雷德忍着饿和王耀讲了几个自己的趣事,王耀没有认真听,偶尔点着头回应几句。


阿尔弗雷德不会用筷子,他两只手各拿着一根筷子,像演奏架子鼓一样敲了敲白色的瓷碗和骨碟。


王耀正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调羹,道了谢后递给阿尔弗雷德“你用这个吧?”


“不行,它夹不了菜,很不方便,你教我用筷子吧?”阿尔弗雷德又用筷子敲了敲骨碟。


“别敲碗筷,阿尔弗雷德?这是你的名字吗?在餐桌上只有小孩子才会敲碗筷。”


阿尔弗雷德感到沮丧,他想把他的名字写在脸上,好让王耀快些记住,又给自己鼓着气笑着说“王耀,耀,教我用筷子吧?”


王耀看他要求,又一副实在不会用筷子的模样,只好坐到他旁边,他拿过阿尔弗雷德手里的筷子,细心的教他“动这个手指,把菜夹稳,你的手要用些力,再把菜夹到嘴里。”


阿尔弗雷德吃力的照做,他伸手去夹一块鸡丁,快夹进嘴里时菜掉到了骨碟上。


“耀!它掉了下去!”王耀看见阿尔弗雷德沮丧的表情,拿过筷子重新夹了一块鸡丁喂进他嘴里。


“真好吃!”阿尔弗雷德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脸颊看起来鼓鼓囊囊,有一些可爱。


王耀把筷子放下,忍不住笑起来,这人真奇怪,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


阿尔弗雷德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几个男生看过来羡慕的眼神,感到自己胜利了,又转过头央求王耀给自己夹别的菜,他吃不出菜的味道,一边惊奇自己为什么要装作不会使用筷子来讨得王耀的亲昵,一边又乐在其中。




酒喝了几杯,阿尔弗雷德从桌子上摸到烟盒和打火机,仓促的点了火,他看到王耀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似乎是不喜欢喧闹的灯红酒绿,桌前的酒没有喝,眉毛皱着。


几个女伴走到阿尔弗雷德旁边,从他烟盒里分走了几支烟,吞云吐雾的对阿尔弗雷德说一些下流的情话,平时阿尔弗雷德会粗俗的回应,但现在他看着坐在那边的王耀,突然想把王耀的照片放到自己的钱包里,嘴里什么情话也说不出,他勉强的说“你们醉了,坐着休息一下。”


今天是阿尔弗雷德的生日,他选了地点后立刻邀请了王耀,在礼尚往来的几顿饭里他和王耀也不再局限于点头之交,王耀答应后来到这里,犹豫了几分钟才进来。


他不喜欢酒,酒会让人说出平时藏起来的真话,也会让一个人变成动物,变成恶魔,变成小丑,会让人在酒劲下做出难堪的动作和行为。而这里除了酒,还有别的让王耀敬而远之的东西,他看着几个热情的女孩抛来热吻,拘谨的挪开了视线,他打算看着阿尔弗雷德切开蛋糕后就离开。


阿尔弗雷德和几个女孩子坐在另一边,女孩子们手里别着香烟,红唇一张一合说着一些调笑的话,王耀不太喜欢这样的画面,但心里又有些安稳,虽然阿尔对爱情也不怎么忠诚,但阿尔喜欢的是女孩,原来阿尔不是自己的烂挑花。王耀喜欢阿尔这一个朋友,他很有趣,而且什么都会一些,但如果要成为别的更亲密的关系,王耀心里的亚瑟就会蛮横的出来遏止。


又消耗了几个小时,王耀已经困顿起来,手撑着额头闭了眼睛,猛然惊醒时阿尔弗雷德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小块蛋糕,阿尔弗雷德的那些女伴远远的看过来。


桌子上放了一个被切割成数十份的蛋糕,被拔下来的蜡烛还有没熄灭的黑烟,王耀才明白他错过唱生日歌这个环节了,他内疚的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蛋糕,索然无味的吃了几口就放下,阿尔弗雷德一直看着他,对他说“耀,你困了?我送你回去吧?”


王耀摇了摇头,阿尔弗雷德送他回去,这里就要成了无主的狂欢了,阿尔弗雷德已经走过去把外套穿在身上,手里拿着车钥匙看着王耀。


“阿尔,你已经醉了,不要开车了。”旁边一个女伴说,王耀才感觉到阿尔弗雷德身上没有那让人轻快的感觉,他看起来坚韧又沉稳。


“我们走回去吧,我家不远。”王耀赶紧提议,阿尔弗雷德仍然看着王耀,点了点头。


晚风清凉,行人稀少,路灯下飞着几只蛾虫,阿尔弗雷德沉默的走在王耀旁边,像是在做什么决定,王耀还有些内疚,对阿尔弗雷德说“抱歉,我刚才睡着了,我再给你唱一首生日歌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王耀侧身看着阿尔弗雷德,眼里有路灯落下来的光,阿尔弗雷德突然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王耀,两只手用力的握着王耀的肩。


“我喜欢你,你相信吗?”


就像天边响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惊雷,王耀错愕的看着阿尔弗雷德,他觉得他要失去这一个朋友了,又期望阿尔弗雷德是要和他开玩笑,摇了摇头说“不相信。”


“我是说真的,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让我觉得很放松。”阿尔弗雷德有些惊慌,他的手又用了些力。


“你把这些话和女人或者女孩子说吧。”王耀想挣脱他的手。


“你以为这是广告单吗?路过的人都有份?不,我只想和你说。”阿尔弗雷德声音大了起来,王耀慌张的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什么人。


王耀放缓了语气“你知道我不会当真的。”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看着王耀的眼睛,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真的喜欢是说不出口的。”


“你的前男友教会你的?”


“别说他。”


“我不是他,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觉得你好看,而且你很温和,我喜欢温和的人。”


“温和的人有很多。”


“相信我吧?我喜欢你。”王耀想起他身边那几个女伴,更加不相信这些醉话,恨不得来一场狂风骤雨把这朵烂桃花搅烂。


“你有女朋友,你喜欢的是那些红嘴唇的女孩,而且,我们才见过几次,你甚至还不认识我。”王耀尽量平缓着语气想了一些理由来搪塞。


“王耀,我有一辈子来认识你。”阿尔弗雷德倒是一脸认真,他看着王耀,并不像是醉了,但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王耀不知道这是胡乱的醉话还是醉酒的真话,他又想起亚瑟,亚瑟也会说这些话,说得让他头脑发晕,心里颤动,但听的人还在回味,说的人已经是早和别人两心同了。


风大了起来,王耀艰涩的闭上眼,把这些话当成了刺耳的冷风。




王耀刻意要和阿尔弗雷德生疏,但阿尔弗雷德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蛮劲,他见缝插针的联系王耀,长时间的站在王耀楼下,见到王耀就笑着迎上去,附近街道的食物都被阿尔弗雷德用来讨好了一遍王耀,甚至想要展现一段才艺表演,邻居被扰得不忍心,敲了王耀家门说“那外国人有什么事求你你就答应他吧,这样殷勤肯定是诚心诚意的。”


王耀也没有遇过这样胡搅蛮缠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天傍晚他带着几小袋猫粮出门,看见阿尔弗雷德欢喜的跟上来,也不忍心转身上楼,任由着他在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刚才看见了一只猫躲在花坛里、邻居邀请他上去吃饭、几个小孩将他当成练习英语口语的辅导工具。


走过了一条街,阿尔弗雷德问“耀,我们去哪?”


“去喂流浪猫。”王耀慢了脚步让阿尔跟上来,阿尔走上来和王耀并肩,刚想开心地说几句话,突然看到前面树根下躺着什么东西。


阿尔弗雷德走上去,仔细一看,看见地上有一只死猫,立刻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糙!”


王耀也跟着走了上去,他蹲在死猫旁边,眉毛皱在了一起,一开口也是带了哭腔“是橘西瓜,我前天才喂过他。”


王耀蹲了很久,才站起来把袋子里的几小袋猫粮拿出来递给阿尔弗雷德,然后小心的把死猫装进空出来的袋子里,他想把袋子挂在树上,却够不着,阿尔弗雷德接过袋子,把袋子挂到了一根枝桠上。


“谢谢你,阿尔。”王耀说。


阿尔弗雷德看着那个沉重的袋子,伸手想抱一抱王耀,王耀没有躲,像一颗石头一样站在他的怀里。




“耀。”


王耀的手颤抖了一下,猫粮掉了几颗在地上。


远处的车鸣笛了几声,风刮进来,碎雪冰冷的黏在脸上,又化成了水汽。


王耀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才决定回头,而不是装作没有听到,或者立刻逃走。


亚瑟在身后站着,撑着他的长柄黑伞,他的头发里有几粒雪,肩膀上潮湿了一小块。


他也想不到可以在这里看到王耀,很欣喜,但王耀抗拒的后退了几步,手里拿着喂了半包的猫粮,小黑已经窜到了一个垃圾桶后面,警惕的看着这边。


“亚瑟……”这个名字好像很难说出来,王耀的声音有些哑,他咳嗽了几声。


“感冒了吗?”亚瑟关怀的问,他想要走上来,王耀不自觉的又后退了几步。


亚瑟握紧了伞柄,他们有四五米的距离,但亚瑟觉得这四五米里有沙漠,有森林,有海,有银河,有宇宙。


“对不起,耀。”亚瑟说,他把伞收了起来,雪越来越多在他的头发里和肩膀上,他记得那一天,他和爱丽丝去参加朋友的婚宴,在他听着那些让他不喜欢的寒暄时,他突然看到王耀坐在不远处很受伤的看着他,就像他把小黑再带回这里时小黑的眼神。


亚瑟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我和她分手了,她带走了小白,我很高兴,我立刻来找小黑,晚上八点,这里没有路灯,我用手机照明,找了几条小路,一条狗一直吠我,最后我找到了它,它蹲在垃圾桶上,被小白咬下来的毛还没有长出来,它看着我,我叫它,它不回应,我想走去摸摸它,它立刻逃走了。”亚瑟记得他欣喜的伸手过去小黑却惊慌失措地逃走时心里的错愕和难过,流浪猫很难养熟,而再被抛弃的流浪猫会害怕和警惕以前的饲主。


“我本来可以有一只黑猫的。”亚瑟看着垃圾桶后面的小黑。


“你丢掉了它。”王耀艰难的开口回应。


“我想再把它带回家,我可以养它了。”亚瑟看着王耀。


“但是它害怕你了。”王耀低下头。


几句短暂的谈话,都是在讲流浪猫小黑,但王耀知道自己刚才拒绝了什么。


亚瑟失落的叹了一口气“我后来来看它,它再也不肯接近我了。”


“你也是,你们都是。”亚瑟和王耀说,他们还是隔了四五米的距离。


阿尔弗雷德又点了烟,他倚着墙站着,偶尔弹一弹烟蒂上的灰,听着巷子里的对话。


他想走进去,可他没有什么身份,他害怕王耀会和亚瑟拥抱。


亚瑟走出来时,阿尔弗雷德脚下已经有了几个烟头,亚瑟从他身边经过时,抬头用余光看了看这个奇怪的人。


阿尔弗雷德一直看着他走过去,他有些羡慕,为什么这个人能让王耀在公共厕所里哭,是他来得更早,还是命运要给王耀和他共白头?


他把烟捻灭在墙上,王耀仍然拿着那半包猫粮站着,看着地上的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阿尔弗雷德走到他面前才抬起头,眼里有很快的欣喜,但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又消失了。


“是我,阿尔弗雷德。”


“你也来喂猫吗?”


“刚才那个人是……”


“我的男朋友。”王耀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


“你的前男友,他还没有我高。”阿尔弗雷德拿过王耀手里的猫粮,倒了一些在手上,蹲下来去叫小黑“小黑,来吃东西,小黑,别怕我呀。”


王耀看着逐渐大起来的雪把地上亚瑟的脚印盖了起来,好像他没有来过。




一个晚上,阿尔弗雷德开着车载王耀到浅海的沙滩上。


月亮发出寒冷的白光,几片阴云被风吹过去,海水咸湿的水花溅碎在风里,远处的光在海雾里朦朦胧胧。


阿尔弗雷德把围巾系在王耀的脖颈上,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在沙滩上,潮涨了上来,只剩下很小的一片沙滩,阿尔弗雷德和王耀沉默的看着无边际的海水,王耀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杂乱,偶尔有几根拂痒到阿尔弗雷德脸上。阿尔弗雷德手里拿着手机,摁亮屏幕又摁灭,他偷偷看着王耀说“我有一个朋友和他的女朋友走在美国的66号公路上的视频,他们希望我也有这样的幸福,他们准备结婚了,我陪他去买的求婚戒指,那个晚上我不停的播放那个视频,我很感动,我看到他们恩爱的自拍,奔跑,抱在一起大笑,我做梦都想这样,我做梦都想和你这样。”


王耀没有说话,阿尔弗雷德轻松地问“耀,这里会有飞机降落吗?”


“不会。”王耀奇怪的抬头看着他。


“在我活着的几十年里,这里应该会有飞机降落吧?意外事故、紧急降落、战争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会有最少一艘飞机在这里降落吧?”阿尔弗雷德抬头看着和这海一样蓝得发黑的天,仿佛那里真的有一辆飞机穿过层层云霭要降落下来。


“可能吧。”


“概率很小对吗?”


“非常小,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耀,你能爱上我,就像这里会有一艘飞机降落一样难吧?”阿尔弗雷德问,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王耀说“别抽烟了。”


“你又不爱我,我不想要长命百岁。”阿尔弗雷德点了一根烟,他吐了一个烟圈出来,有趣的看了一会儿。


“你不会爱我,是吗?”他看过来,抖了抖烟灰。


“阿尔弗雷德,你看大海,很大,我像是一个挣扎在里面的溺水者,我会游泳,但是我还不想上岸,我还爱着那个……那个骗子,一个人的心是爱不了两个人的。”王耀疲惫地说,他不想伤害阿尔弗雷德,他愿意和他做朋友,但是只能止于这里。


“我能等,我先排了队,你现在爱着别人,下一个就得爱我了。”阿尔弗雷德笑了笑。


“阿尔弗雷德……”


“耀,别说了,我能等,我不抽烟了,我要长命百岁,我要等你。”阿尔弗雷德把烟扔在沙滩上,用脚踢了些潮湿的沙子上去。


王耀看着那燃着火的烟蒂一点点暗沉,我们都像是飞蛾一样,被光所吸引,最后却总是扑向火。




亚瑟.柯克兰在分手后的第六月给王耀发一封邮件:不好意思,电脑重装,把你的照片遗失了,能再发我一遍么?


王耀反反复复的看着这封邮件,他正坐在阿尔弗雷德家的沙发上,他们一起看阿尔的朋友发过来的求婚现场视频,阿尔弗雷德暂停了一个画面说“他叫基尔伯特,他说会有一个人让我愿意跪着求她和我结婚,那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傻逼,现在我觉得他说对了。”王耀还在看着邮件发呆,阿尔弗雷德得不到回应于是凑过来把亮着光的手机屏幕里的内容都看完了。


“耀?”阿尔弗雷德晃了晃王耀的肩膀,王耀回过神,把阿尔弗雷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推开“我去厕所。”


阿尔弗雷德看着王耀心不在焉的走去厕所,心烦意料地把视频关掉,迫切的想知道王耀会怎么回复亚瑟·柯克兰。


王耀坐在马桶上重复的看了这封邮件几遍,短促的回复:我没有照片。


提示发送成功后王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王耀按了接听,那混杂着酒意的熟悉声音含糊的问“耀,是你吗?耀?”


王耀“嗯”了一声。


“耀,我很想你,我没有同意你的分手,我们还是恋人,耀,我们还是恋人。”


王耀用手绞紧了胸口上的衣服“我们分手了,你有女朋友,你还......你是骗子,亚瑟,我不会相信你了。”


“你当我是无赖吧,我不能和你分手,我爱你。”


这是亚瑟第一次和王耀说“我爱你”,王耀觉得像是针尖快速的刺了一下心口,他像是被扔到干裂的土地上的鲜鱼,心急促地跳着,张着嘴迫切的呼吸。


王耀努力了几次都说不出话,他要说什么,说我也爱你?然后抱着小黑去找亚瑟,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耀,你能爱上我,就像这里会有一艘飞机降落一样难吧?”王耀突然想起阿尔弗雷德对他说的话,直到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下来,王耀还在想着这句话。


“你去哪?”


“阿尔,我接到了亚瑟的电话,我,我们应该要和好了。”


阿尔弗雷德坐在沙发上,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把眼镜摘下来丢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走吧。”阿尔弗雷德说,他从茶几上找到烟盒,点了烟吐出一口气,再说了一次“你走吧。”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王耀说。他在阿尔弗雷德的家住了几天,这里的一切都让王耀感到好奇。


麻烦?哪里是麻烦,我每天迫不及待的醒来,拖鞋还没有穿稳就走出来找你,有时候你在煮早餐,有时候你在刷牙,有时候你在收拾客厅,我常常躲起来看你,我觉得幸福,我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先找到你,才能继续做别的事情,你比夹了火腿的全麦面包和咖啡更让我精神充沛,你不是麻烦,没有这么甜蜜的麻烦,我差点被这些蒙蔽,以为你已经是我的了,以为你一直能在我的生活里,但你现在要和我说,你要回去找一个伤害你的人。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走?”阿尔弗雷德把眼镜戴上来,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


“明天早上。”


你应该明天早上再告诉我,这像是凌迟。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真的要走吗?”


“是啊,我去见亚瑟。”


“哦。”阿尔弗雷德又点了一根烟,他已经很久没再抽过烟了,他还以为他能戒掉这玩意。王耀不喜欢这味道,焦油、尼古丁,他一直不喜欢这味道。


“别抽烟了。”阿尔弗雷德从烟盒里抖出第三支烟的时候,王耀小声的说。但这点燃了阿尔弗雷德的怒火,阿尔弗雷德愤怒的把烟和打火机丢到铺了灰蓝色地毯的地板上,他把王耀压在沙发上“你应该在我抽第一根烟的时候就制止我,你应该在我第一次说‘我爱你’的时候就滚蛋,你觉得我是什么?一个老好人?你的半路朋友?你是不是在装傻?我陪着你是为了让你开心起来,再回去找柯克兰那个傻逼的吗?我他妈一点也不希望你们和好,你们就应该分手,然后没有什么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你会忘掉他的名字!王耀,你能爱亚瑟·柯克兰,为什么不能爱阿尔弗雷德·F·琼斯?我爱你!我爱你!”阿尔弗雷德声音很大,像是在吵架,王耀看着他在大喊大叫,心脏跟着起伏的跳。


阿尔弗雷德看起来有些可怕,他俯视着王耀,他戴着眼镜,王耀看不到他的眼睛,王耀想要说什么时他突然抱住王耀,嘴唇贴在他的肋骨上。


“你走吧。”阿尔弗雷德用牙齿擦了擦王耀肋骨上的皮肤,他抬起头看了看王耀,看了很久,突然低下头用力的咬王耀的嘴唇,他的手使劲的托着王耀的脑袋,在王耀吃痛的挣扎里发狠的汲取他的空气,他的唾液,他咬破的嘴唇上的血。


“你他妈别想走!王耀,除非我不爱你了!”


他的手想要去解王耀的裤子,王耀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掐下一道血痕“你疯了吗!”


阿尔弗雷德抹了抹胳膊上的血,他看着王耀,王耀剧烈的喘着气,愤怒的看着他。


“对不起。”他茫然的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对不起。”门被“嘭”的关上。


王耀躺在沙发上,他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嘴里是铁锈味,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明亮的光源,却什么也没有。


王耀背着包站在门口,阿尔弗雷德穿着睡衣站在里面看他。


“再见,阿尔。”


“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他看着门“啪嗒”一声合上,他听到电梯运行的响声,是《致爱丽丝》,过了一会儿,阿尔弗雷德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披了一件外套冲了出去,电梯还在运行,阿尔弗雷德推开楼梯间的门往下跑,他跑的满头大汗,反反复复的楼梯让人感觉没有尽头,跑到一楼时电梯正在上升,停在了三楼,王耀已经离开了。阿尔弗雷德立刻搭乘右边的电梯到负二楼的停车场,他还没有松口气就启动汽车引擎,他看到王耀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阿尔弗雷德开车追出去,他烦躁的按着喇叭,看着那辆出租车到了另一个路口。


“他妈的!”


红灯亮了起来,阿尔弗雷德使劲的拍了一下方向盘,他快要看不到搭乘王耀的那一辆出租车。


阿尔弗雷德把车开的很快,像是身后的路在跟着崩塌,他就像在2012年的末日里逃生,他追上了那辆出租车,把车窗降下来,对着王耀坐着的位置喊“王耀!你他妈别走!王耀!”


出租车司机先注意到他,一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穿着睡衣,头发乱七八糟,对着他的车在喊着什么。他把速度降下来,降下车窗,王耀立刻看过来,他显得很震惊,阿尔弗雷德继续喊“别走!王耀!求你了!”


司机回头看了看他,王耀脸皮薄,立刻让司机在路边停了车,阿尔弗雷德跟着停了车,他走上来用力捉着王耀的手,喘了几口气才说“耀,留下来,你愿意吗?别走,别去找亚瑟·柯克兰,好吗?求你了,好吗?”


王耀看着阿尔弗雷德,他伸手把他头上几缕翘起来的头发压下来,然后抱住了阿尔弗雷德,他的睡衣上印着熊猫,和王耀的是同款,他还穿着棉拖鞋,王耀抱着阿尔弗雷德,去听他的心跳“阿尔,快回去换衣服吧。”


“你留下来吗?”阿尔弗雷德着急的问,王耀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错愕的站着,低下头苦笑了几声,自暴自弃的用了狠力抱紧王耀“你只能留下来,我不会放开你。”


王耀看了看还停车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出租车司机,难堪的推了推阿尔弗雷德“阿尔,我还会回来的,我只是去带小黑给亚瑟,我还会回来的,你先回家,好吗?”


阿尔弗雷德的眼眶立刻湿润了,他听到王耀说回家,觉得很温暖,他抱住了王耀,“嗯”了几声。




王耀和阿尔弗雷德吃了晚饭,散步到广场上,今天是普通的一天,黄昏被黑夜遮了大半,路灯连缀地亮了起来,广场中间的喷泉突然打开了彩色的灯光,引得旁边几个女孩子惊喜的叫起来。


王耀看着远处几个小孩挤在金鱼摊前捞金鱼,一个女孩抱着一桶爆米花从身边走过去,这是附近电影院里售卖的爆米花,有浓郁的奶香,人越走越多,阿尔弗雷德把王耀牵到自己旁边,他们在一个花坛边坐了下来。


阿尔弗雷德坐下来之后乐此不疲的对王耀说“我爱你。”


“说得太多次,反而不能让人相信了。”王耀耳根有些发红。


“你相信我。”阿尔弗雷德像小孩子一样嘟囔,他看了看眼前走过去的人,又认真起来“耀,我之前很不好,我不爱别人,憎恶爱情,觉得掏出真心的人是笨蛋,我到处说我是不婚主义者,我只想要爱情里那短暂的,一瞬间的快乐。”


“你生日那一天晚上,刚刚从几个女孩子里站起来,又能对我说我喜欢你,那时候我觉得你就像是和亚瑟一样的骗子。”王耀笑了起来。


“是的,我是骗子,我想要骗你的一生,我不要那些片刻的欢愉,你答应我,我就把这戒指给你戴上。”阿尔弗雷德从外套口袋里小心的拿出一个黑丝绒盒子。


王耀睁大了眼睛。


“你不答应,我就烦着你,不让你爱别人,也不让别人爱你,我们两个都要变成孤独的老头,到时候你只剩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愿意爱我,我就追着你去天堂,去地狱,直到再变成人。”阿尔弗雷德笑着说,但眼睛躲躲闪闪,不敢去看王耀。


“你是笨蛋吗?”王耀笑了起来。


“你喜欢笨蛋吗?”


“喜欢。”


“好的。”阿尔弗雷德突然大声的叫起来“阿尔弗雷德是笨蛋,你们是傻瓜,是白痴,是白萝卜,是土豆,随便什么都行!只有我才能做笨蛋!”


王耀赶紧拉他的手“别说了。”


广场上听到的人都笑了,阿尔弗雷德说“我可以给你戴戒指了吗?”


王耀把手伸过去,阿尔弗雷德立刻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会游泳的溺水者,被拉上岸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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